本文辨析GB/T 45001:2020《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中提及的“工作人員的協商和參與”過程中“障礙或壁壘”的含義;根據朗文詞典和牛津詞典的經典釋義探討“障礙”與“壁壘”的不同之處;并采用頭腦風暴法列舉出“障礙或壁壘”的主要類型，提出減少“障礙或壁壘”的應對措施，從而保證標準的有效實施。
2018年3月12日，國際標準化組織(ISO)正式發布ISO 45001:2018《Occupational health and safety management systems-Requirements with guidance for use》;2023年3月6日，中國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正式發布等效標準GB/T 45001-2020《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要求及使用指南》，取代舊版GB/T 28001:2011和GB/T 28002:2011.GB/T 45001:2020強調員工參與到職業健康管理體系的建立、策劃、實施和保持的整個過程中，并要求組織消除、減少工作人員協商和參與過程中的“障礙或壁壘”，對保證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的有效運行具有良好的促進作用。
在轉版和實施GB/T 45001:2020標準過程中，關于標準中第5.4條“全員的參與和協商”是一個審核難點。統計發現，與標準中第5.4條相關的不符合項是常見的五大不符合項之一[1]。而對于標準中第5.4.c條中“障礙或壁壘”的理解常常產生歧義，導致不符合項頻繁發生。研討發現，在標準條款中使用了差別細微的近義詞、并僅僅附有簡略的釋例，這是產生歧義的主要原因之一。本文探討在員工協商和參與過程中如何消除、減少“障礙或壁壘”，以增進管理體系人員對條款的理解。
一、“障礙”與“壁壘”的定義
在GB/T 45001:2020[2]第五章5.4節“工作人員的協商和參與”中，明確要求組織應確定和消除妨礙參與的障礙或壁壘，并盡可能減少那些無法消除的“障礙或壁壘”。該小節下的注2則舉例說明：障礙和壁壘可包括未能回應工作人員的意見或建議、語言或讀寫障礙、報復或威脅報復，以及不鼓勵或懲罰工作人員參與的政策或慣例等。
ISO 45001:2018[3]標準中“障礙或壁壘”所對應的英文為obstacles or barriers。標準不但要求組織應確定、消除和減少“障礙或壁壘”，并通過腳注舉例說明可能存在的“障礙或壁壘”。但是，對“障礙與壁壘”之間的異同，并沒有作出解釋。而且，在國際標準化組織的術語中，也沒有對obstacles 和barriers的含義作出明確解釋。由于國際標準化組織采用英式英語，管理體系標準的用詞通常采用牛津詞典、朗文詞典的釋義。為準確理解原文的含義，筆者查閱了《朗文現代英語詞典》網絡版[4]和《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網絡版[5]，得到如下解釋。
Obstacle有兩種含義，分別表示抽象名詞和物質名詞。
(1)障礙、阻礙、妨礙：使實現某事變得困難的事情。
(2)障礙物：擋住去路的物體，只能繞道而過。
Barrier有三種含義，也分別代表抽象名詞和物質名詞。
(1)(妨礙或限制人們做事的)障礙、壁壘：阻止或限制人們做某事的規則、問題等。
(2)障礙物、柵欄、關卡：一種防止人們朝特定方向移動的柵欄或門。
(3)壁壘：將兩個區域、人等分開的物理對象。
從詞典的解釋看，obstacle 和barrier都包括“有形障礙物”和“無形的阻礙、障礙”的含義，兩者均可用作抽象名詞和物質名詞，含義近似、可以互相替代。因此，其內涵的差別非常細微，這也是產生歧義的原因之一。但是，在實際應用中，barrier通常指“阻礙整個通道的阻塞物”，常用于本義，表示有形的“障礙物”;obstacle則指代“阻礙前進的東西或狀況”，常用作轉義，引申、指代抽象的“阻礙、妨礙”。所以，在維基百科[6]中對obstacle 和barrier分別有如下解釋。
Obstacle：障礙(也稱為障礙物或絆腳石)是造成妨礙的物體、事物、動作或情況。因此，存在不同類型的障礙，可以是物理的、經濟的、生物心理社會的、文化的、政治的、技術的，甚至是軍事的。
Barrier：障礙物或路障是阻擋或阻礙某物的物理結構。
顯然，維基百科用barrier表示客觀存在的具體障礙，用作物質名詞;而obstacle 更加強調人為的、無形的阻礙和妨礙，主要用作抽象名詞，使用范圍更加廣泛。
在ISO 45001:2018標準中，原文將obstacles 與barriers用連詞“or”并列，要求組織識別、消除、減少溝通和參與過程中有形的或無形的障礙。國際標準用語具有權威性和普適性，不會將同義詞羅列陳述。因此，考慮到obstacle 和barrier兩者之間的差異，將obstacle譯成“障礙”，取其“無形的、抽象的、主觀的”人為妨礙之意，用作抽象名詞;將barrier譯為“壁壘”，取其“有形的、具體的、客觀的”阻礙之意，用作物質名詞。在標準腳注2所舉的實例中，“未能響應工作人員的輸入或者建議、報復或威脅報復、不鼓勵或懲罰工作人員參與的政策或慣例”都是無形的、抽象的阻礙，“語言或文字障礙”則是客觀存在的壁壘，兩者都會導致工作人員無法參與到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的建立、策劃、實施和保持過程中，進而影響標準的實施。
二、 障礙與壁壘的常見類型
綜上所述，在工作人員參與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的過程中存在著無形的或有形的“障礙或壁壘”，那么，在識別、消除、減少“障礙或壁壘”時，有哪些類型的“障礙或壁壘”需要克服呢?根據GB/T 45001:2020標準所列舉的實例以及審核過程中所發現的缺陷，筆者采用頭腦風暴法，嘗試將主要的“障礙或壁壘”分類列出，以供參考。
在參與的過程中，管理層和工作人員的主觀意愿以及組織的客觀環境決定了員工參與的效果，當管理層和工作人員主觀參與的意愿比較高時，可大大減少障礙或壁壘。因此，如附表所示的風險矩陣，分析可能存在的情形、提出針對性的解決方案。
三、小結
綜上所述，筆者從主觀和客觀的角度分析了員工參與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建設過程中可能遇到的障礙和壁壘，并根據不同情形，提出有針對性的應對措施，保證員工參與的效果。
正如ISO 45001:2018附錄A 5.4所言，工作人員的參與和協商是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成功實施的關鍵因素，組織應建立高效的協商和參與過程，消除參與過程中的障礙和壁壘，保證管理體系的持續、有效運行，提升管理績效，達到持續改進的良好效果。工作人員的協商和參與過程中的障礙和壁壘作為新版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中提出的新內容，是一個全新的課題，無先例可循，需要組織、相關方、認證機構的共同參與和努力才能達到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所設定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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